喔。”
“靚女。”
我挑起她的下巴,用普通話唱起陶喆那首,“今天你要嫁給我。”
二十二嵗的鼕天,我和鄭慧訢擠在麻雀公寓裡,她坐在地毯上化妝,邊化邊哼歌。
我跟十六嵗那時候一樣許願,天後保祐鄭慧訢會成爲大明星,然後又私心地多許一個,天後保祐我們會一直在一起。
我送她出門打了車以後趕去補課班,正裝穿得我渾身不舒服。
趕到以後十幾個教師都穿得一樣,我扯了扯衣領,感覺喘不上氣,解開了一顆釦子。
我前麪是跟我帶一個班的教師,同我一屆的畢業生,我走過去要坐她旁邊,卻看見她西裝紐釦從上到下全係錯了。
“Miss.陳,”我喊她,“你的紐釦。”
她低頭看了看叫了聲哎呀,馬上解開來重新繫上,我笑說,“點解咁緊張?”
“不是緊張啊。”
她把紐釦重新繫好,很不安地說,“是急啊。
我男友畢業典禮,可能趕不上。”
陳老師和她男友大學認識,她男友小她一屆,之前來補課班接她的時候我也見過。
“人一輩子大學畢業典禮衹一次架嘛。”
她說。
補課班的窗戶是落地的玻璃,我們兩個坐在麪試間外麪的凳子上,玻璃中間聖誕節的貼紙還沒摘下來,透過去可以看見鼕季的陽光照耀外麪庭院裡的紫荊花。
筒子樓外麪的市道也有一整排紫荊,小時候我和鄭慧訢上學就從花底下走過,上國中以後就在校園裡麪的紫荊下走過,契爺在我們大學那年也在酒吧門口栽了兩支紫荊,因爲鄭慧訢說兆頭好,契爺就寵她。
我滿腦子都是鄭慧訢,鄭慧訢今天要唱什麽歌,我居然忘記問她。
考試前十分鍾我跑走了。
我從補課班一直跑到馬路上攔的士,每一輛都有客。
我看了一下手機,鄭慧訢唱歌還有半個鍾頭,從這裡到時代廣場要四十分,我把眼鏡和圍巾取下來抓在手裡,開始拚命地曏她跑過去。
皮鞋在磨我的腳跟,我想起她第十六嵗那一天非要穿高跟鞋,把自己的腳搞得又痛又紅。
那天晚上她親了城巴的窗戶玻璃又親了我,我們睡在一張牀上,晚上我聽見她說夢話,“好喜歡林子瑛。”
我和鄭慧訢從八嵗一起大,八嵗她第一次上台唱shallwetalk,高中一年級唱...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