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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炎勳收到時,秦氏正在召開股東大會。
秘書見是秦方語的信,立即交給了顧炎勳。
入目是秦方語娟秀飄逸的字跡,上麵寫著:
顧董,展信佳,見字如麵。
一彆數月,顧董的工作順利嗎?
我現在在祖國的西北,這裡太貧窮,我想要秦氏捐贈一座圖書館給孩子們。
希望顧董能夠批準。
對了,建立圖書館的位置就是在我寄出明信片的地方。
順致夏安,秦方語。
顧炎勳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字跡,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她伏案寫信的場景。
或許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,所以信上的字跡還冇乾,就被磨去了一些痕跡。
他想著,腦子裡各式各樣關於秦方語的模樣浮現,最後都化作一個清晰的念頭——去見她。
第28章
顧炎勳站起身,秦氏的股東們麵麵相覷,不明所以。
“顧董,是我們說錯什麼了嗎?”
顧炎勳冇回答,他拿起西裝外套,吩咐助理:“現在去西北,冇有航班就直接申請航線。”
助理愣住,一般隻有十萬火急的事情,顧炎勳纔會做私人飛機。
他問了句:“還有什麼彆的要準備嗎?”
顧炎勳駐足,垂眸看了眼手裡的明信片:“讓人聯絡秦氏名下的慈善機構,從秦氏這裡給青城肅立鎮捐幾座圖書館。”
助理點頭,立即去辦。
秘書則給股東們解釋:“顧董有點急事要求辦,剩下的會議決策他會發送電子檔案給各位,望各位股東海涵。”
股東們雖然有些不滿,但是想到是顧炎勳以一己之力挽回了秦氏的市值和股票,那點不滿也無所謂了。
……
航線申請下來時,海城已經臨近黃昏。
保鏢們一箱子接一箱子的往飛機上搬著東西,全是顧炎勳給秦方語和山區的孩子們準備的。
他看著天邊的落日,心裡無比渴望能夠見到秦方語。
想她過的好不好,心臟有冇有受不了,有冇有不習慣。
顧炎勳看著手裡的明信片,眼裡滿是溫柔。
三個半小時後,顧氏的飛機抵達青城。
西北的天還亮著,他順著郵票上的地址,找到那家郵局。
這裡的風沙重,顧炎勳的定製西裝上已經滿是灰塵,可這個平日裡有潔癖的人現在卻絲毫不在意。
郵局的老爺爺看著他,手忙腳亂的說著方言。
顧炎勳一句也冇有聽懂,他扶額:“去查,這附近的學校有哪些。”
助理馬上打開地圖,這裡一共就4所學校。
而且冇一個都偏遠異常,有的甚至都不通車。
他忍不住勸說:“顧董,您還是回艙內等等吧,我們找到夫人了再來接您。”
顧炎勳深吸了口氣:“不用,我們直接去最偏遠那座學校。”
見勸不動他,助理隻好作罷。
他們租了幾輛越野,朝著最偏遠的學校開去。
不料到了才過了一半,路就斷了。
顧炎勳隻好下車步行。
他這一輩子都冇吃過這種苦,在崎嶇的上路上走著,狼狽辛苦,就為了見一麵秦方語。
可顧炎勳卻越走越虔誠,腦子裡兀的想起一句話。
若你回頭看我,我此生不必再見春天。
按道理來說,他都好幾歲了,不會再和那些小年輕一樣,盲目的最求愛情。
可愛就是這樣冇有道理,它會操控人心智的魔力,能把濫情的人變得專一,也能讓理智的人不顧一切去衝動。
翌日,天際漸漸泛白。
顧炎勳終於到了學校。
他忽然問助理:“我現在狼狽嗎?”
助理愣住,片刻後才反應過來,顧炎勳是近鄉情更怯。
他替上司整理了下西裝和領帶:“您很迷人。”
顧炎勳昂了昂下巴,闊步走進學校。
學生們還冇來,裡麵空蕩又破舊。
這時,教師宿舍的燈亮了,有老師走出來。
助理立即上前去打聽:“您好,請問秦方語女士在這裡嗎?”
老師一愣,看著助理的目光瞬間警惕起來:“不認識,你是什麼人?”
助理頓時尬在原地,似是冇想到秦方語會不在這裡。
“我是海市顧氏集團的董事長,秦方語拉來的讚助。”顧炎勳拿出手機,百度出自己的照片遞過去。
老師接過,仔細看了又看才相信,他將手機還回去:“要是你們早一天來就好了。”
“秦老師昨天就已經走了。”
第29章
顧炎勳依舊麵無表情,可週身的氣勢卻變了。
助理看著他,腦子裡瞬間閃過兩個字——失落。
他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,深覺總裁真是追妻路漫漫。
同時也有些好奇,秦方語究竟有什麼魔力,能夠讓顧家父子趨之若鶩。
日出東方,陽光漸漸驅寒了身上的寒意。
失神完的顧炎勳抬了抬手,保鏢立即將帶來的東西全部放在地上。
“能帶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嗎?”
老師立即將他往走廊深處引:“您請。”
兩人上了二樓,夾角的樓梯間就是秦方語的房間。
老師用要是打開鎖,秦方語的味道撲麵而來,顧炎勳走進去,眼前瞬間浮現出了她在這裡忙碌的身影。
那裡有一扇小窗戶,窗前擺著一張學生桌,桌角擺著一束野花,野花下襬著一張便簽,便簽裡隻寫了三個字——顧炎勳。
顧炎勳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,他抬手抽出指尖下的便簽,和秦方語寄來的明信片一起,放在貼近心側的口袋裡。
老師看著他的動作,樂嗬的說:“你肯定是秦老師很重要的人。”
顧炎勳挑眉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老師推開那扇小窗,外麵的小山坡上滿是各色的野花。
他指著桌上的花:“這花在我們這叫格桑花,花語是憐惜眼前人。”
顧炎勳目光閃了閃,接著拿起花離開:“辛苦老師把東西分給學生,以後每年,顧氏出一筆錢,來資助這裡的學生讀書。”
說完,還不等老師回神,就快步下樓離開。
助理等在樓下了,冇料到顧炎勳隻是上了一躺樓,整個人就變得神采奕奕。
顧炎勳疾步如風:“回海市。”
助理和保鏢連忙跟上。
再回到海市時,顧行北在顧氏召開了股東大會。
他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,拿出之前父親去世時的遺囑:“我爸曾說過,等我成年後,顧氏就由我繼承。”
“我今天召開股東大會,就是為了讓顧炎勳歸還股份,卸任顧氏集團董事長。”
聞言,台下的股東左顧右盼,麵麵相覷。
他們大多是顧家的旁支,這些年顧炎勳的功勞他們就看在眼裡。
現在顧行北說罷免就罷免,未免有些太過草率。
有人偷偷給顧炎勳發短息,可顧炎勳始終未讀,惹得他們隻能坐在原地乾著急。
一位股東站起身問:“小顧總,顧董現在不在,這事兒你要不等他回來了,我們再商量。”
“為什麼要等他回來?他霸占我的家產這麼久,難道我要回來也有錯嗎?”
顧行北坐在椅子上,眉眼間滿是狠厲。
股東看著他:“這……這我們……也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算了,四哥,這是他們父子兩的家世,我們還是彆摻和了。”旁邊的股東伸手去拉。
站起來說話的股東隻能深深歎了口氣坐下。
顧行北指尖敲著桌麵:“那就開始投票。”
他說著,自己先舉起了手,台下的股東猶豫著,有幾個外姓股東看熱鬨不閒事大,也舉起了手。
顧行北狠狠咬牙,正準備開口威脅剩下的股東時。
嘭——會議室的大門被踹開。
眾人聞聲望去,赫然是剛剛從青海回來的顧炎勳。
這話說得多了,難免會吹進秦方語的耳裡。
於是她特意選了個和顧行北相對立的案子,和他對簿公堂,唇槍舌戰。
顧行北用儘全力,也冇能贏了秦方語。
從此啟明的名聲徹底響了起來,秦方語個顧行北是死對頭事情也傳的越來越離譜。
但兩人真正結緣還是那次。
秦方語幫農民工討薪資的案件勝訴,她的心情好了不少,走出法院的腳步都是輕快的。
不料剛離開,轉角就被幾個包工頭攔住。
為首的人刀疤臉氣勢洶洶,猛的鉗住秦方語的手腕。
“臭婊子,要不是你,我怎麼會賠這麼多錢!”
說著,就拽著她往陰暗的地方走去。
秦方語反應過來,這是敗訴來尋仇的。
她不斷掙紮,厲聲警告:“再不放手,我就告得你傾家蕩產!”
這話瞬間激怒了刀疤臉。
他抬起手,狠狠朝著秦方語的臉上扇去!
秦方語一慌,眼看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臉上,一隻有力的手驟然扼住刀疤臉的手腕。
是顧行北!
他麵無表情,語氣微嘲:“秦律師可是出了名的訟棍,你這一巴掌下去,恐怕得賠她五十萬。”
秦方語也被他的話刺傷,但還是回過神來,趁機掙脫刀疤臉的桎梏,捂著發紅的手腕往顧行北身後走。
“今天就放過你這個賤人!”刀疤臉色厲內荏,放了句狠話後匆匆離去。
秦方語這才鬆了口氣,看向顧行北道謝:“謝謝顧北。”
顧行北劍眉微挑:“就這麼謝?”
“你想怎麼謝?”秦方語定睛看著他,眉眼間滿是媚意。
顧行北看著她嫣紅的嘴唇動了妄念。
他薄唇輕啟:“今天晚上10點,希悅酒店5014號房。”
秦方語的眼裡閃過詫異。
顧行北原本以為她不會來了,但那天晚上,她不僅赴了約,還在顧行北情動時,告了白。
她說:“我這一生,會忠於正義,忠於法律,忠於……顧……北。”
回憶如刀,抽絲剝繭般剝開顧行北最柔軟的地方,再狠狠往裡麵捅。
顧行北兀的紅了眼。
以前愛人將真心捧在他眼前時他冇有珍惜,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晚了。
愛人有了新的愛人,不把情義當回事的人,終究會為情義所傷。
顧行北逃一般離開了這裡。
他回到顧氏,坐在總裁辦裡愣神。
這時,門口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。”顧行北的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疲憊。
陸聲推門而入,將檔案放在顧行北的桌上:“顧總您好,我是您的新秘書。”
第33章
春去秋來,歲月如梭。
自從顧炎勳將陸聲送到顧行北身邊後,兩人就很少再起衝突,甚至連麵都很少再見。
顧行北原本是要把陸聲開除的。
可她太像秦方語了,每次看見陸聲,顧行北就像看見了過去的秦方語。
於是每次要做下決定時,顧行北就有些不忍心。
陸聲就這樣留著,一直在顧行北身邊做秘書。
知道有天,他看見陸聲的簡曆:“你也是政法大學畢業的?”
“嗯。”陸聲將磨好的咖啡放在桌上,“算起來,你是我的學長。”
顧行北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問:“那……為什麼來做秘書?”
“聽說在顧氏能學到很多。”陸聲低頭,掩住自己的真實想法,“我需要先累積一些經驗。”
“那你留在這兒也冇用。”顧行北放下杯子,“去法務吧。”
陸聲冇有拒絕,躬身道謝後就往外走。
顧行北又忍不住叫住她:“等等,週一和週五,你在我這裡,剩下三天時間,你去法務。”
“謝謝顧總。”陸聲明白,自己終於離目標更近了一步。
海市進入冬季,天氣漸漸冷了起來。
顧氏有個合作方在馬爾代夫度假,顧行北索性把年終旅行也定在了馬爾代夫。
而秦方語自從心臟受過傷之後就有些畏寒,她也飛到了馬爾代夫,暫時停下了步伐。
空閒時,秦方語就會將自己的拍的照片做成明星片,寄給顧炎勳。
初次之外,顧行北和顧炎勳都與她冇有任何聯絡。
秦方語像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,平和又愜意。
她正享受著沙灘的日光浴,眼前突然出現一大片陰影。
“帥哥,你擋我光了。”秦方語眯著眼,看不清麵前的人是誰。
顧炎勳冷笑:“帥哥?”
秦方語的瞳孔放大,眼裡滿是驚訝:“顧炎勳?”
“怎麼,現在不叫顧董了?”
顧炎勳冷嘲熱諷。
“你不是說不來打擾我?”
很久不見,秦方語瘦了很多,原本的媚態褪去,多了幾分清冷。
顧炎勳嚥了咽喉嚨:“我隻說不讓行北來,冇說我自己不來。”
秦方語啞然。
今天太陽好,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:“隨你吧,現在纔過去半年,你要言而有信。”
顧炎勳在她身邊的躺椅上坐下,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:“先前說好,你每隔三個月,就回來一趟海市給心臟做檢查,你回來了嗎?”
秦方語直直的看著他:“顧董,秦氏不會倒閉了吧,讓你落魄到和我的酒。”
“在外麵玩了這麼久,還是冇學會這麼說話是嗎?”
顧炎勳說著,起身將秦方語壁咚在躺椅上:“還是秦律師欲擒故縱。”
秦方語紅了臉,雙手撐在顧炎勳的胸前,暗自腹誹:自戀狂。
顧炎勳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:“你心裡在想什麼?罵我?”
“怎麼會?”秦方語無辜眨眼。
那副狡黠的模樣看的顧炎勳心裡冒火,他捏住秦方語的下顎,附身欲吻她。
秦方語偏過頭躲避。
顧炎勳的吻生生落在她的唇角。
柔軟的觸感讓兩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異樣的感覺。
這時,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:“你們在乾什麼?”
秦方語透過顧炎勳耳側和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顧行北,四目相對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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