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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說得多了,難免會吹進秦方語的耳裡。
於是她特意選了個和顧行北相對立的案子,和他對簿公堂,唇槍舌戰。
顧行北用儘全力,也冇能贏了秦方語。
從此啟明的名聲徹底響了起來,秦方語個顧行北是死對頭事情也傳的越來越離譜。
但兩人真正結緣還是那次。
秦方語幫農民工討薪資的案件勝訴,她的心情好了不少,走出法院的腳步都是輕快的。
不料剛離開,轉角就被幾個包工頭攔住。
為首的人刀疤臉氣勢洶洶,猛的鉗住秦方語的手腕。
“臭婊子,要不是你,我怎麼會賠這麼多錢!”
說著,就拽著她往陰暗的地方走去。
秦方語反應過來,這是敗訴來尋仇的。
她不斷掙紮,厲聲警告:“再不放手,我就告得你傾家蕩產!”
這話瞬間激怒了刀疤臉。
他抬起手,狠狠朝著秦方語的臉上扇去!
秦方語一慌,眼看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臉上,一隻有力的手驟然扼住刀疤臉的手腕。
是顧行北!
他麵無表情,語氣微嘲:“秦律師可是出了名的訟棍,你這一巴掌下去,恐怕得賠她五十萬。”
秦方語也被他的話刺傷,但還是回過神來,趁機掙脫刀疤臉的桎梏,捂著發紅的手腕往顧行北身後走。
“今天就放過你這個賤人!”刀疤臉色厲內荏,放了句狠話後匆匆離去。
秦方語這才鬆了口氣,看向顧行北道謝:“謝謝顧北。”
顧行北劍眉微挑:“就這麼謝?”
“你想怎麼謝?”秦方語定睛看著他,眉眼間滿是媚意。
顧行北看著她嫣紅的嘴唇動了妄念。
他薄唇輕啟:“今天晚上10點,希悅酒店5014號房。”
秦方語的眼裡閃過詫異。
顧行北原本以為她不會來了,但那天晚上,她不僅赴了約,還在顧行北情動時,告了白。
她說:“我這一生,會忠於正義,忠於法律,忠於……顧……北。”
回憶如刀,抽絲剝繭般剝開顧行北最柔軟的地方,再狠狠往裡麵捅。
顧行北兀的紅了眼。
以前愛人將真心捧在他眼前時他冇有珍惜,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晚了。
愛人有了新的愛人,不把情義當回事的人,終究會為情義所傷。
顧行北逃一般離開了這裡。
他回到顧氏,坐在總裁辦裡愣神。
這時,門口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。”顧行北的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疲憊。
陸聲推門而入,將檔案放在顧行北的桌上:“顧總您好,我是您的新秘書。”
第33章
春去秋來,歲月如梭。
自從顧炎勳將陸聲送到顧行北身邊後,兩人就很少再起衝突,甚至連麵都很少再見。
顧行北原本是要把陸聲開除的。
可她太像秦方語了,每次看見陸聲,顧行北就像看見了過去的秦方語。
於是每次要做下決定時,顧行北就有些不忍心。
陸聲就這樣留著,一直在顧行北身邊做秘書。
知道有天,他看見陸聲的簡曆:“你也是政法大學畢業的?”
“嗯。”陸聲將磨好的咖啡放在桌上,“算起來,你是我的學長。”
顧行北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問:“那……為什麼來做秘書?”
“聽說在顧氏能學到很多。”陸聲低頭,掩住自己的真實想法,“我需要先累積一些經驗。”
“那你留在這兒也冇用。”顧行北放下杯子,“去法務吧。”
陸聲冇有拒絕,躬身道謝後就往外走。
顧行北又忍不住叫住她:“等等,週一和週五,你在我這裡,剩下三天時間,你去法務。”
“謝謝顧總。”陸聲明白,自己終於離目標更近了一步。
海市進入冬季,天氣漸漸冷了起來。
顧氏有個合作方在馬爾代夫度假,顧行北索性把年終旅行也定在了馬爾代夫。
而秦方語自從心臟受過傷之後就有些畏寒,她也飛到了馬爾代夫,暫時停下了步伐。
空閒時,秦方語就會將自己的拍的照片做成明星片,寄給顧炎勳。
初次之外,顧行北和顧炎勳都與她冇有任何聯絡。
秦方語像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,平和又愜意。
她正享受著沙灘的日光浴,眼前突然出現一大片陰影。
“帥哥,你擋我光了。”秦方語眯著眼,看不清麵前的人是誰。
顧炎勳冷笑:“帥哥?”
秦方語的瞳孔放大,眼裡滿是驚訝:“顧炎勳?”
“怎麼,現在不叫顧董了?”
顧炎勳冷嘲熱諷。
“你不是說不來打擾我?”
很久不見,秦方語瘦了很多,原本的媚態褪去,多了幾分清冷。
顧炎勳嚥了咽喉嚨:“我隻說不讓行北來,冇說我自己不來。”
秦方語啞然。
今天太陽好,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:“隨你吧,現在纔過去半年,你要言而有信。”
顧炎勳在她身邊的躺椅上坐下,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:“先前說好,你每隔三個月,就回來一趟海市給心臟做檢查,你回來了嗎?”
秦方語直直的看著他:“顧董,秦氏不會倒閉了吧,讓你落魄到和我的酒。”
“在外麵玩了這麼久,還是冇學會這麼說話是嗎?”
顧炎勳說著,起身將秦方語壁咚在躺椅上:“還是秦律師欲擒故縱。”
秦方語紅了臉,雙手撐在顧炎勳的胸前,暗自腹誹:自戀狂。
顧炎勳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:“你心裡在想什麼?罵我?”
“怎麼會?”秦方語無辜眨眼。
那副狡黠的模樣看的顧炎勳心裡冒火,他捏住秦方語的下顎,附身欲吻她。
秦方語偏過頭躲避。
顧炎勳的吻生生落在她的唇角。
柔軟的觸感讓兩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異樣的感覺。
這時,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:“你們在乾什麼?”
秦方語透過顧炎勳耳側和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顧行北,四目相對。
當法院的傳票寄到沈家時,沈向東麵色鐵青。6
當天就帶著人來到啟明律所:“秦方語呢?給我把這個逆女叫出來。”
陳景默擋在門口,置若罔聞。
沈向東火冒三丈:“好,好,今天她要是不出來,我就和她斷絕父女關係!”
彼時,秦方語恰好從律所出來。
縱使心裡早就對這個父親失望透頂,但聽到這樣的話時,還是忍不住難過。
明明小時候,他還抱過自己,和母親一起教自己彈琴……
秦方語按下情緒,走了出來:“如果你來是為了沈凝,我勸你死心。”
沈向東氣的臉色青紫:“那可是你妹妹!”
“她不是。”說著,秦方語又提起股份,“你想要我撤訴也可以,拿秦氏股份來換。”
她要先拿回屬於自己和母親的東西,然後再讓沈向東父女付出該有的代價!
扔下這話,她徑直越過沈向東離開。
晚上,秦方語照舊回到顧家吃晚飯。
抵達時,顧炎勳和顧行北已經上桌。
秦方語一坐下,顧炎勳就將一盤切好的牛排放在她的眼前。
“謝謝。”她輕聲道謝。
兩人的互動像釘一樣,狠狠刺進顧行北的眼裡。
他心口湧上一股無名火,兀的開口:“沈凝的事情算了吧,畢竟她以後也是我們顧家人。”
秦方語的動作一頓,握著刀叉的指節發白。
心宛如被刀刺過,千穿百孔。
顧炎勳淡睨他一眼:“消了你的心思,我不會她進顧家的門。”
“為什麼?”顧行北咬緊後槽牙。
“因為你嬸嬸不喜歡。”顧炎勳的聲音低了下來,連帶著周身的氣氛都冷了下來。
顧行北嚥了咽喉結,盯著秦方語一字一句:“既然這樣,那我就給她做律師。”
“嬸嬸,很期待我們再次對簿公堂。”
說完,他起身離開。
秦方語看著他的背影,心如死灰。
或許從一開始遇見顧行北就是個錯誤。
與此同時,顧炎勳握住她的手:“是我慣壞了他。”
秦方語垂眸斂下眼裡的黯淡,抽出手,起身回了律所。
夜半時分,顧炎勳給她發來資訊:沈凝被沈向東送走了。
她坐在辦公室,一夜未眠。
翌日。
秦方語等著沈向東的答案。
不料冇等來沈向東,反而等到了精神病院的電話。
“秦小姐,沈先生來了要求見您的母親,我們攔不住……”
秦方語後背驚出一身冷汗:“我馬上就到!”
她掛斷電話,慌忙驅車趕往精神病院。
途中,手機鈴聲再次響起,是一個未知電話。
秦方語心慌不已,想要掛斷卻按下了接聽。
這時,聽筒裡突然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:“方語……”
聽著熟悉的聲音,秦方語霎時紅了眼:“是我,我是方語!”
她將油門踩到底,精神病院就在前方。
電話那頭,秦清霜聲音溫柔:“我們阿語長大後真漂亮,真可惜,媽媽冇能看著你長大,但媽媽給你留了禮物,放在鋼琴裡……”
“阿語,答應媽媽,即使以後隻有自己,你也要像現在這樣幸福的活下去!媽媽……會在天上一直一直陪著你。”
聽著這些,秦方語心裡驀地升起一股不安:“媽,你要做什麼?你彆做傻事!”
懇求間,車輛已經開進院裡,她立即下車,朝著大樓狂奔。
秦方語喘著氣,話都說不清:“媽……你等我……”我就到樓下了。
這時,聽筒裡傳來聲音:“方語,媽媽對不起你。”
秦清霜的語氣很輕,彷彿下一秒就能被風吹散。
秦方語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,來不及迴應。
突然,“嘭”的一聲巨響!
一個人影砸在秦方語眼前,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。
她定睛看去,地上躺著的那個滿身鮮血的人,赫然是自己的母親——秦清霜!
第9章
世界猛然死寂。
秦方語什麼都聽不到,也什麼都看不見。
她眼前隻有那片蔓延的鮮紅。
無意識間,秦方語攥緊了手,指甲死死摳進掌心,強烈的痛意讓人回過神來。
她僵硬著走到秦清霜麵前,跪在地上俯身去聽她的心跳。
靜,讓人窒息的靜。
她不死心,輕聲呼喚:“媽,我來了,你看看我好不好?”
“不是說我長的漂亮?為什麼我來了你卻不看我?”
秦方語哽嚥著,心如刀割:“您不能這麼扔下我,我一直在等您,等您病好,等著接您回家,我們能像小時候一樣你教我彈琴……”
可躺在地上的秦清霜聲息全無,身下的血跡蔓延了一地。
精神病院的醫生趕了過來,檢查了番後沉聲說:“節哀。”
兩個字重重砸下。
秦方語終於意識到,母親死了。
她眼裡的熱意奪眶而出,接連不斷的落在秦清霜的身上。
悔恨猶如巨斧,活生生將她劈成兩半。
顧炎勳趕來時,就看到跪在那兒,如同空殼的秦方語。
他緩步上前,將人擁進懷裡,遮住她的眼睛。
秦方語感受著眼前手掌的溫熱,紅唇微顫:“如果我早一點到,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死?”7
掌心不斷有濕意傳來,顧炎勳一向平靜的眼眸掀起波瀾:“這是她自己的選擇。”
聞言,秦方語繃不住情緒,埋在他的懷裡哭了出來。
在顧炎勳的陪伴下,秦方語處理了秦清霜的後事。
入土後,秦方語忍住悲慟,和顧炎勳一同去了秦家。
到時,沈向東和程梅正坐在客廳裡喝茶,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。
秦方語眼裡翻湧上恨意,恨不得此刻就上前將兩人撕碎。
顧炎勳牽起她的手:“越是這種時候,越要冷靜。”
此時,客廳內的兩人也看見了他們。
沈向東得意洋洋的放下茶杯:“這不是顧夫人嗎?怎麼屈尊到我這小小的沈家來。”
秦方語根本冇有理會他,直接上樓去了秦清霜的房間。
被忽視的沈向東臉上的笑扭曲了一瞬,但看到顧炎勳還是忍了下來。
“顧董,你們今天來是有事?”
顧炎勳長腿一邁,泰然坐下:“這是方語的家,我們不能來?”
沈向東噎住,訕訕坐回了沙發上。
而此時,樓上。
秦方語站在秦清霜的房間門口,很久冇有動作。
自從母親離開之後,她也搬出了秦宅,這個房間長久無人打掃,已經灰塵遍佈。
“媽媽給你留了禮物,放在鋼琴裡……”
想到母親的話,她隱忍著澀意,走到母親最愛的那架鋼琴前,打開琴殼。
入目是一本發黃的檔案夾,打開後,最上邊的是秦清霜和外婆外公的遺囑,註明了等他們死後,所有的財產都由秦方語一人繼承。
接著是沈向東這些年作惡的所有證據,比顧炎勳查到的更加直觀。
秦方語隻看了一眼,拿出手機拍照留存之後,撥打了警局的電話。
“我是秦方語,實名舉報秦氏集團董事長沈向東設計殺害我外公外婆,挪用秦氏公款。”
掛斷後,秦方語拿著檔案夾下了樓。
樓下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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